第30章 (第2/3页)
下,他恐怕也因造谣诽谤而处身拔舌地狱了。
庆云(国瑞字)虽未追杀“白云”,但是,人在长安,浮云已散,陈国瑞将度过一段事机最顺、意气最盛的岁月,足以令其淡忘过往的屈辱,消泯曾经的恩怨。同治七年春,捻军张宗禹突犯直隶、山东,经醇王密荐,陈国瑞赴京,进入神机营,以头等侍卫身份训练旗兵。当时捻势大盛,恭亲王节制左宗棠、李鸿章、曾国荃诸军,合围会剿,成效不著。陈国瑞以剿捻起家,一时间很多人都想重新起用他。因剿捻不力而退居后勤保障一线的曾国藩也不例外。五年底,他给李鸿章幼弟李昭庆传授机宜,就说:“据擒贼供:所以怯陈国瑞者,以其夜间极善劫营,又打仗耐久,不肯收队。湘、淮各军枪炮远胜于陈,但不肯恋战,收队太快” ;淮军初始,得苏、沪饷源之利,过于倚靠洋枪大炮,养成骄娇之气。与捻军相遇,对攻近战,稍逊一筹,并不仅仅是不习骑战的原因(陈国瑞在僧军,并不统领马队,而是指挥步兵)。来自对手的赞扬最可宝贵,所以曾国藩不得不惹发相思,唱起“人不如故”的老调。六年初,他就写信给李鸿章:“拟调陈国瑞前来金陵察酌,练成一军,备贤昆仲及舍沅弟调遣”;按:曾国藩时任两江总督,故称调其来金陵;“舍沅弟”,曾国荃字沅浦,时任湖北巡抚。但是,古琴虽好,奈何调不准弦?陈国瑞桀骜难驯,他“反复筹思”,权衡利弊,觉得并无把握用好这个“将才”,终于只能“决计不用” 。曾国藩不敢调,醇王却敢,原因不在他比曾国藩更能“将将”,而是因为:一,湘、淮军势太盛,始终不令满人放心。如果陈国瑞练成新军,则可以收到制衡的效果;二,陈和僧格林沁情同父子,恭、醇和僧交情亦深,较之调派其他汉人将领,共事当更愉快,情感愈易融洽。
“陈大帅”之名久在人口,一旦来京,故将军重作干城,王公贵戚“望门而求纳交”,朝野称颂,中外倾动。更令他心情愉快的是,听到他重出江湖的消息,死敌刘铭传立即告病还乡,逃之夭夭 。老“白云”退居二线,小“白云”惊慌逃窜;坐观浮云窘态,恐怕比手刃浮云更令人快活。
排除干扰,轻装上阵,陈国瑞入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训练神机营的旗兵。神机营创设于咸丰末年,抽调在京八旗精锐组成,僧格林沁曾任指挥官,现在由醇王奕譞领衔。神机营固为“八旗精锐”,但依然保留了养鸟、斗蝈蝈、酗酒、私斗等“日操”项目,所以比较湘、淮各军以及陈国瑞原来统领的部队,差距有如天壤。奕譞带陈国瑞去各营视察,熟悉工作环境,几天后,问他:“是可用耶?”他直话直说:“以国瑞言,无一用”。随后,就是整风改造。他的方法很简单,旗兵懒散已久,改造之法,无非“习劳”。“习劳”之法,就是每天带领旗兵“荷戈环寻外城”,按今天的说法就是“拉练”,就是“跑圈”。体能训练天天搞,“旗人疲欲死”,怨声载道,从将领到士兵,“人人恐惧国瑞即真统旗兵”。奕譞一看,兵帅不合,汰练旧军是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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