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2/3页)
不是一个女孩子了,我如今已经是做了人家妻子的人了,从今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让丈夫满意,让组织上满意。乌云这么想着,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立了多久,然后她才悄悄地走回去,在炕上躺下。她躺在那里,在黑暗之中瞪着眼睛看着屋梁,听哨兵在屋外的雪地里跺着脚,听马匹在马厩里懒散地翻动夜草,听关山林在身边响亮而又心情舒畅地打着响酣。远处,有第一声鸡鸣传来。乌云明白,她的新婚之夜已经过去了。她轻轻地拉过被角,蒙在脸上,两串泪水,无声地顺着耳侧滚落下来,迅速地洇褥进崭新的棉被里去。
关山林和乌云在合江军区又待了一日。这一日,关山林的一些老战友听说关山林结婚了,在家的,都骑上马,坐上车,找个理由赶来了。有的是认识乌云的,免不了要开个玩笑,说个笑话;有的不认识乌云,一见新娘的面,先是一阵愣,然后酸溜溜地把关山林拉到一边小声说,你狗日的,弄这么个年轻俊气的女同志做老婆,知道的是老婆,不知道的还当是闺女,你也不怕伤天害理!关山林心里明白那话是嫉妒了,愈发是要摆谱,哈哈笑着,大声嚷嚷着要乌云给人倒水拿花生。但水和花生不能最终解决问题,大家都是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的战友,水和花生哪里显得出深厚的阶级感情?到后来,都闹着要喝喜酒。关山林也爽快,让邵越取了早已备好的票子,拉上张如屏,一行人去了镇上的饭馆,好菜好酒闹了一大桌。都是割头不换的战友,大家都为关山林高兴,话没少说,酒没少喝,结结实实闹了一大通。关山林心里高兴,别人找理由和他喝,他没理由也找人家喝,见乌云不能喝,凡敬乌云的酒,他都一概代了,喝得豪爽酣畅。乌云在一边,看着关山林那么猛地喝酒,心里过意不去,就拉拉他的衣襟,小声说,你也别喝得太猛,你也吃点儿菜。大家就起哄,说,你们才做了一日夫妻,你们一个护犊子,一个犊子护,你们就只讲夫妻恩爱,不讲同志感情了,你们还让我们活不活了?关山林呵呵笑着,说,好好,就算乌云这话不该说,就算这话打击了你们的阶级感情,我认罚,我代乌云喝一碗。说罢,不用人劝,自己倒上一大碗酒,端起来,一扬脖咕咕地就灌下去了。大家说,你代乌云的,那你自己的呢?关山林大义凛然地说,罢,罢,我知道你们,我今日就当是一场恶仗,宁可战死,也不失了半世英名气节!说罢又倒上一碗酒,乌云一旁没拉住,让他一气就灌了个底朝天。大家说,美人也是他的,英雄也是他的,气死人!于是又喝酒,一直喝得个个眼直腿软才罢休。
那场酒喝得关山林回头就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乌云送走了别人,把关山林架回新房里,弄热水来给他擦洗,给他脱了衣服让他上炕躺下,又去找来一碗老醋给他灌了让他解酒,然后把弄污秽的衣服装在盆里,拿到井边去洗了,架到火盆上烤着,一直守着烤干,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自己枕头下压着。等收拾完这一切,天已黑了。乌云也不觉肚饥,看关山林睡得沉沉的,胳膊腿大伸着,被子撂到一边,乌云走过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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