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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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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2/3页)

为世界呈现出一派无忧无虑的美好景象,但我们都知道现实世界不是平的。在繁荣之外,城镇边缘,无数和皮斯佛一家一样的无产者们生活艰难。人对自己同类加诸的迫害对个人所产生的阴影,比起战争来,毫不逊色。如果不是皮斯佛太太的存在,如果没有她的善良与坚强,这个家庭可能早早分解,正是一个母亲不屈服于生活的压力,教条的压力,才使家庭凝聚,艰难的生活得以为继。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太过弱小了,对一切不公只能选择默默承受,惟一能做的,就是常常大声唱起那首叫做《柑橘与柠檬啊》的歌算作抵抗,大得足以让邪恶的上校和狼女听见。

      但这细小的歌声在历史洪流中实在不值一提,更大的支配性力量还在后头,战争风暴临近了,它将席卷一切。小托初次嗅到风暴的气息是在集市,但风暴卷动的狂热的群众海洋好像吓坏了他,他满是羞愧,又急于证明自己。自从这个未满十六岁的男孩觉得被自己最爱的两个人--二哥查理和爱人茉莉--在追寻对方的过程中遗弃了,他的生活就被旁观者式的无奈、失落而积蓄的挫折感所笼罩。对小托而言,现在,战争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他可以摆脱旧有生活,军队可以让他获得一种新的身份,与之相伴的还有某种新的服饰--尽管那靴子不太合脚,还有一套新的价值观和生活习惯。

      而查理不同,他用常识性的思维抵触战争--德国人跟我无怨无仇,干吗杀他--他只想照顾家庭,但这没用,上校只是轻易的一句"爱国责任",就把他打发到了战场。至此,皮斯佛兄弟终被命运裹挟,被巨大的非理性力量整合,成为实现伟大目标的工具,没有了个人身份,消失在集体的整齐划一之中,消失在战争的巨大阴影中,和同胞们,和变态的韩利中士,捆绑在同一辆战车上,奔向一个毁灭性的目标,最终就像一滴水消失在大海中。而完全决定这些普通人命运的,是政治,是官僚机器,当然,还有家乡的农场主。

      有了战争,整个世界所呈现的已不是无忧无虑的美好景象,而是成为某种偶然和非理性的力量发挥作用的场所,并且通常不是善与恶的力量在互相战斗,而仅仅是两种不同的力量在比赛谁能控制世界。皮斯佛们的鲜活生命成为历史记载中的几串数字和省略号,渐渐地,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信仰,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无疑,小说的作者对这些不幸的士兵们寄予了深切的同情,除了战争场面的描写,还揭露了战争对个体造成的心理创伤。当小托再也控制不住巨大恐惧,像球一样打滚、哀嚎时,查理企图保护他,安慰他,轻轻哼起《柑橘与柠檬啊》,不久变成了防空洞里所有士兵的集体合唱,但依然抵御不了猛烈炮火带来的侵占、吞没生命的恐惧,他们拥有的只有恐惧。这样的片段读来相当地骇人心魄。

    第11节:歌声在风中飞扬(2)

      战争固然残酷,政治固然复杂,但也是凸显人性光影的绝佳底片。当小托被毒气驱赶,手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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