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2/3页)
报告了老爷子。老爷子便派人把情绪激昂的众人挡在十来米开外,不让走近卫生室。
“文革”后一直奉命分解保管的几支步枪,也都起了出来,重新安上了撞针。老爷子一进卫生室门,问他们两个:‘那封惹事的信,到底烧了没有?要在,究竟在你们谁手上?“他盯了淡见三一眼。他故意不去正眼看谢平,垂下眼睑,让目光从谢平胸襟上第二颗扣子前滑了过去。从齐景芳出事的第二天,老爷子便只想着让谢平尽快离开骆驼圈子。前一段,得知谢平主动跟桂荣断了之后,他甚至想到过再去做做他工作,留住他。无论怎样,他对他的能干、肯于和能吃大苦,是极赏识的。谢平在骆驼圈子毕竞是尽心尽力地干了十四年。这一点,老爷子是非常明白的。这样的于家,也不是哪儿都能找得到的……但现在,他不想见他。仅两天的工夫,桂荣便瘦成了个衣架子,连走路都晃晃悠悠起来。得知那晚出事,跟齐景芳在
一起的,是谢平,桂荣木呆了。老头不知怎么去劝桂荣。他真恨、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偏偏接二连三要发生在他的骆驼圈子里……他真希望这里的人都走,全走空了才好!只留一块安静的地皮在他脚下。他只图这一点……只需要这一点……他为让谢平赶快走,他甚至”压服“了坚决不同意给谢平恢复党籍的淡见三,以分场党委的名义通过了给谢平撤销处分的决定。他说:”让他走。看在他这十四年的份儿上。把他带来的还给他。让他走。人已经死了,你再报复他,再留下恁些恨给子孙?!干吗呢?这些年都还没恨够?这么些年他跟我们都处得不错嘛……把他带来的还给他……让他走吧……“
谢平是觉察到老爷子对他突起的这种冷漠、轻蔑,以及这冷漠轻蔑里的怜悯、通达,这怜悯、通达中的怨恨、困惑……那天,他抱着流血不止的齐景芳,坐在大车里,跟淡见三他们一起,把她急送到福海县人民医院。齐景芳当时还能说话。从手术台上下来,还没死。上午,分场里的人都赶去了。于书田开着车跑了两趟。那些转业战士和新生员都是经历过这种场面的,都懂得这时需要血源。在他们中间没人因为齐景芳跟谢平睡了一觉,就小瞧她。况且现在,救命更要紧。连桂耀都去找了刘延军。要他给人民医院院长递个话,用最好的药救齐景芳。但大家对谢平多少都有些冷淡,有些尴尬。这一点,连齐景芳都感觉到了。在病床前,谁也不跟谢平说话。当病房里只剩下谢平时,她说:“我要死了……又给你惹下这个麻烦……”他说:“别瞎说了。”
她歇了一会儿,又说:“你后悔了吗!”
他木直地坐着,看着窗外。
“真的不后悔?”她极为艰难地移动细长纤弱的手指,想去摸摸谢平。但她的胳膊上插着输液管,动不了,也没那力气动。谢平便把手按在她手上。反问:“我干吗要后悔?”
她慢慢转过头去,哭了。后来,她把信交给了他。如果场里真的要以“造谣生事”为名处罚老瘸的话,她要谢平把信公布给大家伙儿。
这时,他对老爷子说:“信在我这达。”
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