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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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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第2/3页)

老兵,全拿枪对着他.这些家伙都是参谋长的人.会不会参谋长抢在朱贵铃之前,先下手把他"监护"起来,慢慢再脱这个钩呢?他想.大概如此.但几十分钟后,他知道自己错了.军纪会的那几个老家伙虽然对他还算客气,没给带手铐,但态度都极其冷淡.没递给他任何能让他放心的暗示.马车一出新兵营大院,就跑得飞快,车窗全用黑布蒙住,一前一后还有两辆游击马车押送.一路上他都听到有岗哨询问口令的喊叫声.显然,沿路全都戒严了.口令是新换的.他看不到处边的路.但摸左拐右弯的方向,估算所走的路线,在脑子里画出一幅相似的地图,他大吃一惊:这辆车正载着他往联队专用的刑场跑去.那儿原先是联队的靶场.后来改了刑场.联队每年总要枪毙几个新兵或老兵.他忽然悟到,参谋长这是要杀他灭口.

      霎时间,他从心底凉透;霎时间,整个身子便瘫软在漆布的坐垫和冰冷的铁框架上,使劲挣扎,完全僵硬了的脚板和麻木的上身才稍稍动弹了一下……

      审讯的过程简单得就跟喝豆腐脑一样.肖天放觉得,你不仁,就不能不容我不义了.没等军纪会那几个老家伙怎么发问,他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兜底抖落个光光净净.甚至连那回参谋长带他去庆官儿的几位姨太太处过夜的事,也捎带上了.等到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刚才,马车驰进刑场,哨兵撩开车窗上的黑布,查验人犯.他向外张望过.平房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小树林后边的土包上,布置了密集的散兵线,个儿挨个儿,简直戳成了人墙.统统上着刺刀.他应该想到,这样的一个阵势,决不是用来对付他的.只枪毙他,没那必要让全联队都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他不够那个份儿.

      朱贵铃此刻在隔壁的一间小屋里焦急地等待.只等肖天放在供词卜签字画押.那天,朱贵铃得到报告,谋害自家兄弟的不仅仅是联队的人,而且还是参谋长的心腹、新兵营管带肖天放.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和参谋长最后摊牌的好机会到了.是彻底摆脱这个老家伙控制的时候了.脑子里嗡嗡地红热起来.他让自己冷静.他把自己关在三楼工作间里.他让自己久久凝视祖父的遗像,凝视祖父最后穿用过的那一身军服.他止不住地战栗,暗自祈告祖父在无之灵能给他最后一击的勇气,让他强硬起来,让他真正像一个军人.

      他紧急找来平日和参谋长关系不太融洽的八九两个支队的支队长,要他们立即带人查封所有支队的武器库.因此,从昨天下午起,全副武装控制了联队部、马场、刑场的,只是这两个支队的人.而其他支队得到的命令,只是要他们空手到刑场集合待命.

      正在庆官儿的几位姨太太处打牌的参谋长就地被软禁在那小楼里.朱贵铃拿到肖天放的供词后,便立即下令将参谋长绑赴刑场.

      这时,天快亮.他们把肖天放关在正对着行刑处的一间空屋子里.一夜没睡的他,听到不断有部队往这边开来.一个分队接着一个分队跑过.脚步声整齐.口令声沉闷.没多大一会儿,他便看到,整个刑场周围的土包,都被连夜紧急调来的部队占满.但这些都是不带枪械的.全副武装的那两个支队的人,此时全部署到两边的制高点上.枪口不仅对着行刑处,还对着这些来观看行刑的士兵和军官.天大亮后,一辆光板子马车把五花大绑的参谋长拉到刑场中央一个土台子跟前.

      参谋长赤裸着上身.捆他时,他不肯穿衣服.只听参谋长大声喊:"朱贵铃,我也是为了你——我在你爷爷手下当过兵——"昨天半夜,朱贵铃让军纪会的人去逮捕他时,他要他们出示省总部的批文.军纪会的人拿不出这样的批文,他就跳着脚大喊过:"告诉朱贵铃,我也是为了他——"

      两千六百个士兵.七百个老兵.没一个出声.大家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但都不敢出声.七个支队长带头下了跪.那七个被缴了械的支队的士兵也下了跪.他们只要求朱指挥长能允许他们替他们的参谋长穿件上衣.七个支队长脱下了七件上衣,他们跪着给参谋长穿上.后来,一颗尖瘦的子弹穿透了这七件k衣.但血没往外流.七层被弹洞烧焦的布上没一点血迹.他不让它们往外流.他不服气.他说他冤得慌.他说他的血早为这联队熬干了,让阿达克库都克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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