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2/3页)
上沾满了鲜血,也不是赫卡忒女神——她开始时像个保姆,是孩子的守护者,后来学会了魔法,把自己变成了动物。而是像天使那样巩固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帮助他们发现了怀疑的事情,确信了原来不完全确信的一切,就是说,他们都是讲文明的,是能够体验高尚感情的人们,不是两头被枯燥的工作所压抑的沉闷的野兽,恰恰相反,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发现那天夜里自己特别豪爽,豪爽到了这样的程度:如果二人在一起,那一定要出去庆祝一番;二人为自己身上的美德闪光而惊喜,闪光的确持续的时间不久(因为一切美德,除去短暂的确认之时,是没有闪光的,生活在黑洞里,周围有别的居民,其中不乏非常危险的人),没有庆祝和欢乐,二人最后不言而喻地相约建立永恒的友谊;挂上电话后,说定了在每人堆满图书的单元房里,郑重其事地慢慢喝上一杯威士忌,一面看看窗外的夜空,大概在寻找(虽然自己不知道)施瓦本人在寡妇窗外寻找而不得的什么玩意儿。
莫里尼是最后一个了解情况的人,也只能如此,虽然对莫里尼来说,情感数学往往不好使。
在丽兹第一次与让-克劳德上床之前,莫里尼就隐约看出了这种可能性。其根据并非是让-克劳德在丽兹面前的表现,而是丽兹放任的样子,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放任,波德莱尔会称之为“忧郁”,奈瓦尔【注】会称之为“惆怅”;他还发现让-克劳德让那个英国女子处于一种极好的状态,是准备发展进一步亲密关系的。【奈瓦尔(Gerard de Nerval,1808-1855),法国浪漫派诗人。】
曼努埃尔的事,莫里尼当然没看出来。丽兹给莫里尼打电话,告诉莫里尼她跟法国人和西班牙人都搞上关系了。这个意大利人吃了一惊(要是丽兹告诉莫里尼她跟让-克劳德、跟伦敦大学一个同事,甚至跟一个学生搞上了,他也许不会吃惊的),但他机警地装做并不惊讶。后来,他试图想像别的事情,但是不成。
莫里尼问丽兹是否幸福。丽兹说是。莫里尼告诉丽兹,他从博希迈尔那里收到一个电子邮件,有新消息。丽兹好像不感兴趣。莫里尼问她是否知道她丈夫的情况。
“是前夫。”丽兹说。
不,她一无所知,虽然有个过去的女友告诉她,她前夫跟一个过去的女友生活在一起。莫里尼问她是不是特别要好的女友。丽兹不明白这问话是什么意思。
“谁过去特别要好?”
莫里尼说:“就是现在跟你前夫生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不是生活在一起,而是养活他。这是有区别的。”
“啊。”莫里尼应了一声“啊”,打算改变话题,可想不出什么内容来。
他怀着恶意想,要不要跟她说说我的病啊。可这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四人中,莫里尼是那段时间第一个阅读墨西哥索诺拉州连续杀人事件消息的人。消息刊登在《宣言报》上,署名的人是一名意大利女记者,她去过墨西哥准备写关于萨帕塔【注】游击队的文章。他觉得这消息好可怕。意大利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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