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m.llskw.org
第20章 (第1/3页)
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意识到这个梦结果会很糟糕,意识到很有可能忘记她的话,也许这样更好;但是,醒来以后,他打算尽量要回忆起她的话。甚至,他还在梦中的时候,梦里的天空像慢镜头里的旋风那样打着转;他试图强迫自己猛然醒来,打算开灯,打算叫喊,试图让喊声把自己唤醒,但是,家里的灯泡好像烧坏了;没喊叫出来,只听见远远的一声呻吟,好像孩子的声音,或者藏在单间(远处房间)里动物的叫声。
醒来以后,当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梦见过墨西哥女子:她站在黑暗的长廊中央,他在注视她,而她没有发觉。那墨西哥女子好像在看墙上的东西,一些胡乱涂抹的字画,或是用粗笔书写的淫秽信息,她一字一顿地在念,好像不会默读。后来,他又继续找了几天,结果累了,就跟一个匈牙利、两个西班牙、一个冈比亚、一个塞内加尔和一个阿根廷女子睡了觉。他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墨西哥女子,最后便彻底忘掉了她。
时间可以减轻痛苦,它最后抹掉了他俩良心中罪过的感觉——伦敦暴力事件的结果。一天,他俩又像新鲜蔬菜一样精神焕发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了。恢复写作,充满活力地做报告,仿佛嫖娼的阶段是去地中海的一次休闲旅游。他俩增加了与莫里尼联系的次数,起初,他俩有意不告诉莫里尼各自的冒险活动,后来干脆把莫里尼给忘记了。他俩觉得莫里尼的健康不如从前,但依然热情、聪明、谨慎,这就是说,这位意大利都灵大学的教授没问他俩任何问题,没强迫他俩说心里话。一天夜里,让-克劳德对曼努埃尔说,莫里尼真像是个厚礼。说完,二人都吃了一惊。这厚礼是神仙送给他俩的。这话没有托词的意思,如果非讲理由,那就可能直接陷入拽文的泥沼;但是,曼努埃尔跟他的想法一样,虽然说法不同,但立刻赞同了朋友的看法。生活再次向他俩露出笑脸。二人出席一些学术会议。享受着美味佳肴。宣读论文,发言简短。以前在他俩周围停止、生锈的一切,如今又活动起来了。别人的生活变得清晰可见了,无须特别夸张。因打人事件而感到的内疚,如同春天夜里的一笑,烟消云散了。他俩又开始给丽兹打电话了。
重逢使让-克劳德、曼努埃尔和丽兹激动不已,三人聚会在酒吧,或者小人国式的咖啡馆里(真正的微型:两张桌子和一个吧台,只能容下四人,而且肩靠肩),它附属于一个异教画廊(比酒吧稍大一些);画廊上展览绘画,也出售旧书、旧衣和旧鞋,位于海德公园入口处附近,距离荷兰大使馆很近。三人说,应该赞扬荷兰,因为这个国家一贯坚持民主。
在微型咖啡馆里,丽兹介绍说,这里调制的珍珠鸡尾酒是全伦敦最好的。这并没让曼努埃尔和让-克劳德多么在意,但二人装出十分热衷的样子。三人自然就是这小咖啡馆里惟一的顾客了;惟一的服务生或说老板在那个钟点给人的印象就是在睡觉,或者刚刚起床;这与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的气色形成鲜明对照,他俩虽然早晨七点钟就起床,还乘坐了飞机,虽然各自忍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