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2/3页)
什么东西。如果指望音乐做到后者,就像人们在所有描绘性音乐里面所指望的那样,那就是对音乐的滥用。这样的音乐因而应该被彻底摒弃。虽然海顿和贝多芬也曾误入这一迷途,但根据我的了解,莫扎特和罗西尼却从来没有这样做。这是因为传情是一回事,状物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另外,人们把这一普遍语言的语法规则整理得极为精细,虽然这只是在拉莫[8]为此奠定了基础以后的事情。相比之下,在破解这一语言的词汇——我指的是,根据以上所述,语法内容所传达的不容置疑和重要的含意——方面,也就是说,使理智能够把握音乐在旋律和声里面所表达的东西——哪怕只是大概地——这一工作在我着手之前,还从来没有人严肃、认真地尝试下一番功夫。这如同其他许多事情一样,充分表明了人们普遍不喜欢思考、琢磨事情;他们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活着。人们的目的无一不是追求快活享受,并且尽量不用动脑思考。这是他们的本性所使然。所以,看着他们硬着头皮扮演哲学家的角色,那真的让人忍俊不禁,就像大家所看到的那些哲学教授,还有他们出色的作品和他们表现出来的对哲学和真理的真挚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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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普遍和通俗的说法,我们可以斗胆这样说:音乐总而言之就是旋律,而这个世界,就是为这一旋律加上的歌词。但[61]要理解这句话的含意,读者则先要弄明白我对音乐的解释。
音乐艺术与人们总是加之于这一艺术的某些具体的外在东西,例如:歌词、舞蹈、活动、游行、宗教的或者世俗的庆典等等,两者间的关系就类似于纯粹的优美建筑,也就是说,着眼于纯粹美学目的的艺术,与人们不得不兴建起来的实用建筑物的关系:在建造这些实用建筑物时,人们必须争取把这些建造物的实用目的——这些目的与建筑艺术本身并不相干——与建筑艺术特有的目的结合起来;建筑艺术在这里是在实用目的所强加的条件下达成自己的目的。因此,我们就建造出了庙宇、宫殿、剧院、军械库等:这些建造物本身很美,同时又与这些建造物之实际用途相称,甚至通过建造物的美学特性把这些建造物的目的明白地显示出来。所以,音乐与歌词,或者其他加诸音乐本身的现实物,也是处于类似的仆从关系,虽然这并不像建筑艺术那样不可避免。音乐必须迁就、顺从歌词,尽管音乐一点都不需要歌词的帮助;事实上,如果没有歌词,音乐反而能够更加自如地活动,因为音乐不仅要让自己的每一个音符吻合歌词中字词的长度和含义,而且自始至终都必须与歌词保持某种一致。这样,音乐也就同样背负加在它身上的、相当随意的某一目的特征,音乐也就成了教堂音乐、歌剧音乐、舞蹈音乐和军乐等等。所有这些目的、用途都是与音乐自身的本质完全不相干,就像纯粹美学上的建筑艺术与人的实用目的是风马牛不相及一样的道理。音乐和建筑只能顺应人们的实用目的,让自身的目的屈从于那些与自身不相干的目的。这对于建筑艺术来说几乎总是无法避免的,但音乐却不是这样:它在协奏曲、奏鸣曲,尤其是交响乐曲自如地发挥——这最后者是它的最佳游戏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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