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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1/3页)
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到底会产生什么矛盾?以这位代省长的脾气个性和阅历,怎么会去“陷害”一个一直被自己器重、亲手提拔起来,而且无论从行政级别还是行政职务上说,一直比自己都要低许多的人?
邵长水真是想不明白。
邵长水把车停在离咖啡吧不远的界河边上,打量着这小城的夜景,看着在黝黑的江面上来回穿梭的气垫船上发出的灯光,听着从咖啡吧里传来的低微的美国乡村音乐,一边等着劳爷的来电,一边在心里这么翻腾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机突然响了。邵长水赶紧拿起来接听,是劳爷打来的。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只听得劳爷从牙缝里嘶嘶地出气,短促而低粗地呻吟着,让他马上去见他。邵长水忙问,怎么了,您在哪儿呢?劳爷说,你上医院来吧。赶紧。邵长水忙问,干吗去医院?您怎么了?劳爷不耐烦地打断他的问话说道,你就赶紧吧。我出车祸了。我在地区人民医院急诊室哩。邵长水忙问,没什么要紧的吧?我这就去。劳爷哼哼了两下说道,暂时还没死哩。以后,就难说了。你快来吧……
邵长水忙赶到急诊室,眼前的景况居然比他能想象到的要严重得多。出现在他眼前的劳爷,整个儿跟一个血人儿似的,已经打上吊针,输上氧气了。脸色青白得厉害。一条左腿肯定是撞断了,好像在离开车祸现场时,就被去抢救的医护人员用夹板绷带固定住了。那洁白的绷带也早已让渗漏出来的鲜血染透。但,主要的伤恐怕还不在那条腿上,而是在额头和胸部。由于胸腔内部什么地方已然破裂,这时,劳爷每一口急促的喘息,都会从他嘴角处迸出一丝丝带血的泡沫。即便在这时刻,他的一只手还紧捂着他那个黑色的真皮小手包,好像怕谁夺走它似的。让邵长水吃惊的是,到了这一刻,生性固执和要强的他还在跟那个主治大夫较着劲。主治大夫要立即把他送到手术室去做急救手术。他却固执地、十分吃力地反复说着:“……转院……你给我转院……我不在你这儿动手术……”主治大夫好像跟劳爷挺熟。(边境小城就那么点儿大,人与人之间,特别是有一定声望和地位的人,很容易熟识起来。)他很严正地告诉劳爷:“劳经理,情况很危险。时间也有限……如果不马上进行手术,我就不能为你保证什么了。”但劳爷还是坚持要转院,看到邵长水走进急诊室,他立即示意主治大夫,他要跟邵长水单独说一会儿话。
“劳经理,您真的是不想要命了?”主治大夫说罢,额头上渗出些冷汗珠子,但仍然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这时,劳爷已虚弱到极点。(邵长水完全想不到,一个多小时前,还是那么自信强硬的一条汉子,仅仅间隔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已经连话都快说不动了。)等急诊室的门在那位主治大夫身后关上以后,他闭上眼,让自己稍稍喘息了一下,才吃力地抬起一只手,示意邵长水挨近一些,听他说话。等邵长水弯下腰,贴近了他的时候,他说出的一句话,着实让邵长水吃了一大惊。他说:“救……救救我……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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