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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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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2/3页)

我见到他!”

      “见到谁?”他含糊地问。

      “我的儿子。”

      他给我擦汗,问:“哦,是怎样的呢?”

      “他在游泳,穿一件红背心。”

      “那么,这个梦的预兆是他将来会做救生员。但,你大概也不喜欢儿子做救生员吧?”

      我发誓,这个秘密一生都不让他知道。也许他亦有诸多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有时,自行招供的后果,只是有破坏没建设。

      相安无事。

      二人还相约吃午饭,他约了人交剧本,所以迁就他。在快餐店,一人一碟饭。

      我见他随身有个大胶袋,好象去办了一点货。一看,是些食品杂物。

      “是。多买了两瓶利宾纳。在这间超级市场买比别家便宜三角,”多琐碎。

      “饮得多我怕了那味道。”

      他有点不忿:“你不饮有人喜欢饮!”

      我含着一口饭未吞,也懒得去争持:“小事有什么好争?”

      他望定我,有说不出的矛盾。我未见过他用这中眼光望我。似我错,似他错。

      “你做一个好老婆给我看,好不好?”

      我低下头吃饭,好象全副心神都集中到那碟黑胡椒汁煎薄牛扒饭上面去。——为什么你不做一个好老公给我看?为什么我仍然不算一个好老婆?

      失意的人特别敏感。

      女人最失意,便是贬值。最贬值,便是不适当地怀孕。

      我俩之间的旧欢,再也重拾不起来吗?

      话题枯竭。但不,我要努力。我抓起他手腕,看表,放软了声音:“还有时间,你帮儿子改名吧。一天改一个,最后拣一个最好的。”

      “对了。我还未warm up呢。”

      这句话令我们两人都怔住了。

      他只好努力地吃鸡脾。

      他是那种人:先大口地蘸汁吃饭。鸡脾留到最后才吃。

      见我望着他吃饭,又点不好意思,他只好解嘲:“小时候我妈妈常说,好的东西要留到最后才吃。”

      我唯然长叹。目光投放至老远:“是吗?何以从来没有人如此教过我?”

      吃完饭了,我便推椅而出。

      “那么早?”

      “约了一间学校的暑期课外活动主任,在西环。”

      我站起来要走。

      才几步,他叫住我:“儿子叫志坚,好吗?”

      “好,”我回头:“——补我俩之不足。”

      我跟他小着道别。一切都是玩笑。

      然后,我坐地铁过海。开了一两个站,突然我反胃,呕吐狼籍。旁边那个八婆,五官扭曲,讨厌到不得了。幸好有人递了瓶驱风油过来。

      是刚才那些黑椒汁的刺激吧。或是一些物体在我体内翻筋斗,我离开黄泉,钻上地面,有点乏力,倚在路旁小休一下。

      只好挂个电话去改期。这么繁华的中区,要借个电话也不易,每间店铺都说他们的电话坏了。……直至交代妥当,我便回家去。

      天开始热,还有数月儿子便出生了。如此奔波到几时?心灰意冷,只渴望一谁解千愁。钥匙插进去,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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