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3页)
喜悦、被酒、被雪茄烟味搅得晕头转向,丈夫原打算跟她说说话儿也只能挥手作罢。
阿琳娜。弗拉西耶芙娜算是个真正的俄罗斯老式女贵152父与子(下)
族,她应该生活在二百年前的莫斯科时代。她笃信上帝,多愁善感,相信占卜,咒语,梦中之事;相信癫僧的预言,家神、林妖的力量,不吉利的遇合,中邪入魔,民间草药,星期四的圣盐,世界末日;相信假若复活节烛火彻夜不灭,荞麦必定丰收;倘若蘑菇出土时被人瞧见了,就长不大;她相信,鬼蜮喜欢在有水的地方倘佯,每个犹太人胸口必烙有血印;她害怕耗子、蛇、青蛙、麻雀、水蛭、打雷、冷水、穿堂风、马、山羊、红头发的人和黑猫;她认为蛐蛐和狗都是凶兆之物;她从来不食牛犊肉或鸽子肉,还有虾、干酪、芦笋、鬼子姜、兔肉、西瓜;据说切开的西瓜使人想起施礼约翰血淋淋的头;谈到牡蛎时她就发抖;她喜欢美食,但严守斋期;她一天睡十个小时,但若逢上瓦西里。伊凡内奇头疼,她就彻夜不眠;她除《阿历克西斯或林中小屋》外从未读过一本书;一年只写一封、最多两封信,但对家务、晾晒和熬果酱却十分内行,虽然不动她一根手指。总的说来,她懒于行动。
阿琳娜。弗拉西耶芙娜很善良,人不笨,她知道,在世上有专使唤别人的老爷,也有专受人使唤的一般庶民,所以她不讨厌奴颜卑膝和打躬作揖。不过对她手下的人倒也亲切和气,对每个乞讨者必赐之以食。她虽然也喜欢听点儿闲言碎语,但从不闲论人非。她年轻时面貌姣好,会弹旧式钢琴,也能说两句法语,不过,跟随丈夫的多年流寓生活(婚姻不是她自择的)将那音乐和法语忘得一干二净。她很爱儿子却又非常怕他。她把领地交给瓦西里。伊凡内奇经营后再也没有过问,老伴给她讲当今的改革,自己的计划,她挥舞着手帕连声哎哟,吓得眉毛愈挑愈高。她老是顾虑重重,没准那一天灾祸父与子(下)153突然降临。只消想起伤心事,她就立刻哭出声来……这样的妇女已日益稀少,是否为此应该快乐呢?只有上帝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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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阿尔卡季醒来后打开窗,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瓦西里。伊凡内奇。老人穿件绒布晨衣,腰间束着帕子,正勤快地在园子里耕作。他看见站在窗内的年轻客人,就手支着铲子招呼道:“祝您健康!昨晚休息得好吗?”
“好极了,”阿尔卡季回答说。
“您看看,我和新新纳塔斯一样,在坌地种晚萝卜。现在,上帝可以作证,已到了非靠自己的双手不能供养自己的时候,看来让。雅克。卢梭说对了:不应该指望他人,应该依靠自己。先生,如在半个钟点以前,您会见我是另一个样子。一个婆娘跑来找我,说她闹肚子,——那是她们的说法,我们把这叫痢疾,我……怎么说才好呢?只得给她注射了鸦片。另外我还给另一个拔了牙。拔牙前我建议先作麻醉……但她就是不愿意。做这一切全都是gratis——阿纳马焦尔。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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