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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大帝与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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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3章 大帝与民女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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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一,君倾生辰,太子周岁时不曾庆贺,当时宫中乱象丛生,也无人敢提及此事。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如今,太子两周,皇后陪伴在侧,秦宫时常瞧见大帝一家团圆,内务府少不得早早操办太子生辰宴。

    白家二公子白烨承袭爵位,定于十一月十六同东兴宁康公主完婚。白国舅退而参佛不问政事,一月以来,长安城内发生的桩桩件件皆是西秦之大事。

    十一月初一这日,宫中为太子设宴,连白岳大元帅也归朝为太子庆贺。坊间有传,白岳大元帅自东兴、北晋使臣来长安,便一直驻守城外,护卫皇城同大秦的安危,此番归朝为外孙太子爷庆生,似乎理所当然。

    朝华殿内,坐席的安排也十分有趣,白家如今的当家人白烨竟挨着白岳大元帅就坐,冷面的大元帅在白烨与之交谈时,竟点了点头。白家的局势从未有如今这般和谐,似乎往日宿怨都随着白家家主的更替而有所改善。

    君臣皆欢之时,忽听宫人通传太后娘娘驾到,席上众人纷纷停下觥筹交错的和睦。

    寻常这场合,白太后绝不会出席,莫说此次,即便是从前大帝命人去请,白太后也是高兴则来,不高兴则去。

    万没想到,太子生辰、百官庆贺之时,白太后竟在一众宫人的跟随下来了朝华殿。

    此前因曹安康同白露之事,白太后失去了左膀右臂,慈宁宫中的侍卫宫人也遭替换,承亲王君越闭门不出,再不敢入宫给白太后请安,连今日太子生辰宴也称病不来。

    加之外朝白家换血,白太后无论在宫内或宫外再无内应后援,真正被架空了权力,做了个名副其实的皇太后。

    “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不知是谁起的头,宴上的众人忙起身跪拜,太后终究是太后,乃陛下的生母,哪怕只是个空架子,到底不可怠慢。

    帝后、太子坐在高位上,本是其乐融融的场面,奈何太子一见白太后,居然瑟缩了一下,一张无辜的小脸含怯,往皇后怀里躲去,眼神纯净无辜。

    大帝看了下妻儿的脸色便知不对,可他尚未说话,凤座上的百里婧揽着君倾,摸着他的头,开口笑道:“太后娘娘万福!倾儿,给皇祖母请安。”

    皇后再与太后不睦,这台面上却做得很足,半点不戳破,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不快,她恪守宫中礼仪辈分,给了太后该有的颜面。

    “皇祖母……”君倾听母亲的话叫了,大大的眼睛却是眨巴了下,不太懂这个词的意思,小手仍揪着母亲的凤袍。

    小小的人儿脸上的那块伤已褪去不少,只留下浅淡的印记。

    “母后请坐。”大帝见皇后松了口,也没再说什么,宫人早已将太后的位置收拾妥当,扶着太后坐下。

    此刻在朝华殿内的文武百官,都是大秦拿得出手的人物,可哪怕再是肱股之臣如薄延,此刻也不敢出声。高台上的几人血脉相连,无论他们关系生疏或是心有芥蒂,也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去评头论足的,说到底,是家事。

    跟在白太后左右的宫人低垂着脑袋,始终不敢看向帝后,显然是心虚。白太后身边的亲信被撤换,算是被半看管在慈宁宫,此番定是太后执意要来,那些看守的护卫也不敢拿太后如何,只能跟着。

    说到底,还是大帝仁慈,哪怕白家有异变、慈宁宫早有诸多传闻,大帝始终不曾对太后赶尽杀绝,给她留有足够的颜面和自由。

    白太后坐下后,竟难得慈眉善目,她的脸有白家一贯的好颜色,想要慈睦便能慈睦,吩咐近旁的宫人将一个锦盒交给太子:“太子生辰,哀家给他准备了两样小玩意儿,也算是哀家的一份心意。”

    太后肯矮下身份给太子生辰准备贺礼,了解帝后同太后关系的众人皆是心里发虚。

    太后莫不是被皇后那狠毒手段逼出了软肋,打算借此机会同帝后和解,从此肯安分做一个诸事不管、颐养天年的皇太后?

    可是显然,礼仪周到滴水不漏的皇后却并不这么认为,她脸上虽然带笑,目光却是盯着太后,沉沉如炬,似乎要将皇太后看穿。

    后宫中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威仪万千、权势滔天,一个是大帝的生母,一个是太子的生母,面对面的较量下,谁输谁赢难有决断。

    白太后忽然语出惊人,道出了皇后心中所想:“怎么?皇后不会以为这锦盒之中是什么毒物吧?哀家对太子下手,对哀家有什么好处?这江山是皇帝的江山,太子是未来的皇储,哀家何德何能,敢同天子,还有未来的天子不对付?皇后行事谨慎是好,可未免太多疑了些。”

    百里婧不曾因白太后的讥讽而尴尬,似笑非笑道:“太后多虑了,臣妾只是在猜,盒中是何物,能让太后这般惦记着亲自送来给太子,太子如何承受得起这份恩德?”

    君倾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那盒子是要送给他的,锦盒的颜色太好看,斑斓夺目,不知里面是什么。

    但母亲还没发话,君倾也只好沉默,忽听他父皇说话了:“锦盒拿过来,朕瞧瞧是什么,若是有趣,便给太子留下。”

    听见君执开口,百里婧的眉头忽然蹙起,她转头看他,来不及阻止,宫人已将锦盒送了过去。近身侍卫十分警觉,早已将锦盒打开,将盒中之物拿出,呈给大帝。

    太子生辰宴弄成这样的局面,已是不太好看,大帝此举不过稍稍化解了尴尬,将君倾及众人的目光全都引到了太后的贺礼之上。

    君执就着侍卫的手看了下那两样东西,笑开了:“九连环同七巧图,这是朕小时候喜欢的玩意儿,难为母后还记着。待太子再大些,便可以玩了。倾儿,谢过皇祖母。”

    大帝对太后的态度始终让人捉摸不透,为了妻儿可以冷落太后许久,从小到大,无论是家国大事还是立后婚姻,甚少听从太后的意思,以至于后来母子反目。可这种场合下,大帝却还是极尽所能地给了太后面子。

    当着群臣的面,白太后朝君倾招了招手:“太子乖,过来皇祖母身边,让皇祖母抱一抱。每一个孙儿都同祖母亲近,哀家的第一个孙儿,长到两岁,还不曾承欢哀家膝下,也算是憾事一场。”

    太子的生辰宴,忽然变成了皇太后的示好宴,白太后这等姿态,也是让人难以参透。仿佛忽然念起亲情的可贵,懂了那些许久不懂的道理,想借着这次机会来好好弥补。

    可惜,百里婧如今是个时时处处都警惕的母亲,面对的还是白瑶这个女人,她从来不曾放松警惕,也没有想过要同君执一般,同白瑶重归旧好。

    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永远覆水难收,哪有那么容易,几句话便能一笔勾销?

    “太后娘娘,太子怕生,上回还曾受了惊吓,至今不曾缓过神来。太后娘娘是太子的祖母,身子也还康健,日后太子多的是机会承欢膝下。等过几日,太子亲去慈宁宫看望太后娘娘,届时还怕皇祖母厌烦呢。”百里婧搂着君倾,抚了抚他的头。

    “母后……”君倾仰头看母亲,纯净的眼睛时不时去瞧那颜色十分艳丽的锦盒。

    孩子对颜色都很敏感,他还什么都不懂,两岁的孩子,哪怕是日后的皇帝,如今也不是事事都能如意,他想要,但克制。

    百里婧如此不信任的态度,明显是不给白太后面子,不让太子去亲近白太后,至少今日不行。

    朝臣尴尬之时,忽听殿内的白岳大元帅沉声道:“今日是太子的生辰宴,两岁的孩子,不是一样礼物便能哄好的。太后久居高位,居然连这个道理也不曾明白,枉为祖母了。”

    “……”殿内死寂。

    若说这天下还有谁敢当众不给太后颜面,连大帝也不肯做的事,白岳大元帅做到了,他帮着女儿说话,质问的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

    在座的除了太后、帝后同太子,何人的身份比白岳大元帅显贵?

    身为大帝的舅舅、岳父,皇后的父亲,太子的外祖,太后的胞兄,又是大秦的战神之尊,无论在朝在野,他说话的分量都足够,毫不客气地结束了这场尴尬。

    话说开了,白太后居然也不恼,不曾像往昔一般一言不合便离席而去,只是淡淡笑道:“大元帅所言极是。今日是太子的大日子,皇帝也不必迁就哀家,各位卿家该怎么便怎么,哀家不好扫你们的兴。这一杯酒,哀家祝大秦千秋百代,皇帝同太子福泽绵长,万岁万万岁。”

    白太后难得说了一席动听的话,在白太后的亲厚下,无论大帝或是朝臣皆举杯共饮,太子生辰宴无论开场或是收尾,不可谓不尽兴,真真一团和气。

    宴席散时,白太后凤驾先去,路过白烨身旁,停顿了脚步,笑道:“替哀家问候你祖父同父亲,白家有了你这个好儿子,是白家的福气。十一月十六,是你的大日子,哀家会去热闹热闹,白家许多年不曾有这样的喜事了。”

    这番话说得不咸不淡、喜怒不明,似乎是在骂,又似乎是夸赞。

    “谢太后娘娘恩典。”白烨只点头应下,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白家新上位的家主,时刻内敛持重,让人捉摸不透。

    一场宴会过后,似乎帝后同太后的关系有所缓和,人人都在揣测太后是否已然尝够了在宫中备受冷落的滋味,主动向帝后示好来了。

    有一方示好,关系便可改善,有不少人盼着大秦深宫之中寒冬的终结。

    然而,十一月十六,白烨同东兴宁康公主大婚当日,君倾便出了事。

    白日里,君执同百里婧去过白烨的婚典,毕竟是两国联姻,大秦帝后不可不重视。回宫后,君执身子不好,百里婧便伺候他药浴。

    长安城的气候不比江南,十月过后君执仍觉不适。毒不可解,他一生将为此所累。

    百里婧每每看他受苦,伴他左右虽不说什么,却着实不太满意他对待太后的宽容。想来无论宫中或是民间,婆媳不和始终是个问题,哪怕高贵如西秦大帝,也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他始终护着妻儿没错,却也对母亲放任,夹在中间的大秦皇帝,有很多男人相通的软肋。

    待成了亲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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