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3/3页)
王院长瞪了工作人员一眼,叹了口气道:“都是她们缺乏责任心,遇事不动脑筋又不晓得主动汇报,才搞出这档子事,真是不好意思……”
胃口顿时被高高吊起,我忙不迭说:“没关系,没关系,您就说什么事吧。”
他指指工作人员:“前天下午她寄出两封信,其中有一封是景老人的。”
“啊!”我惊得站起来,“他,他,他什么时候留下的?不,不是说东西都烧了吗?”
工作人员的头差不多垂到胸口:“在他枕头下,信封着好好的,外面还套了个信封,上面写着如果他死了,就把这封信寄出去,所以,所以……”
王院长痛心疾首道:“这么大的事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嘛!人家两位博士专门从上海赶来调查景老人,局里又要求全力配合,现在最重要的书信从我们眼皮底下出去,居然没人告诉我,你说说,你说说……”
“记得信封上的地址和收信人吗?”方舟问。
“没,没注意……”她怯怯道。
“那,那信封上的地址长不长,名字是两个字还是三个字?”方舟语气更温和。
她抬起头哭丧着脸道:“您就别问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第八章 首度交手
在敬老院里逛了一圈,几乎问遍所有老人,都对景副官无太深了解。据讲景副官性格内向冷僻,喜欢独来独往,80岁前经常跑到长晖山区闲逛,后来不准他进山,便整天在后院几棵树下转悠,一天起码转几十圈,从不参加敬老院为老人们举办的活动,也不参与聊天、打牌,每晚只雷打不动看天气预报,看的时候坐得端端正正,播音员一说“再见”起身就走,绝不逗留哪怕是几秒钟。
保守秘密是件痛苦的事,而且长达60年,可以想象这十多万个日子里他多么惴惴不安,多么恐惧,每时每刻都在跟心魔作斗争,以至于用自虐的方式折磨自己,以苦行僧般的生活将欲望压抑到最低限度。不敢结婚,不敢过正常人生活,不敢触及“幸福”的边缘,那样意味着沉沦,意味着人性化,而这些却是保密的大忌。
我想如果让景副官重新选择,或许他宁可端起枪到战壕与日军战斗,也不会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守着秘密,守着大山,将青春、激情、欢乐、放纵埋葬在无穷无尽的等待之中。
出门时方舟接到当地警方的电话,说杀害齐老头的嫌疑人已经圈定,越巴族人,人们都叫他琛哥,号称越巴族第一勇士。此人自幼父母双亡,全靠族人救济饥一顿饱一顿活下来,七岁就随猎人进深山打猎,多年与野兽为敌养成他凶恶残暴、冷血无情的性格,七年前下山买酒,为件小事与店家发生争执,结果捅伤四人,打残一人,考虑少数民族因素,给予轻判,可从监狱出来后第二天他就在街头与人打架,险些又酿成血案。总之,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警方已在长晖山几个主要山口布下埋伏,只要他一露面即予以抓捕,同时根据案发当天周围群众的反映,越巴族陈长老一直和琛哥在一起,因此也成为嫌疑对象。
这则消息我们并未放在心上,而是一心一意琢磨那封神秘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