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2/3页)
东西。有好几次,坐在一堆狼藉里,头痛得差一点哭出来。
太累了,实在太累了,我的头好痛,每天我都在跟绣花说这句话。她总是说,好,不想了,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喝酒,消夜,聊那些已经不在身边的人,聊他们对我们的影响。那种深深、深深的疲倦,达到近年来的巅峰,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来到清迈之后一直跟阿星待在一起,我们也会聊起梦想和爱情之类的话题,以及对未来的担忧。
有一天下雨,我们去一间庙里躲雨,我抬头看到屋檐下灯笼在风雨里飘摇,那一刻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触及灵魂,眼眶里突然聚满泪水。
总有那么一些时刻,被震慑,被打动,尽管你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我觉得你带来的最大伤害,不是你不爱我,而是摧毁我的自信。过去的我,也不是一个笃定的人,但在那之后,我日日夜夜活在自我否定当中。
曾经是人群里热闹欢腾的明艳少女,现在穿着深色衣服沉默地穿越由人类构成的沙漠和海洋。
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看了很多很多的风景,我的相机和眼睛都记录了很多面孔。
可是我不知道我还可以相信什么。
QQ上一个朋友留言给我说,我们今晚聚餐,说起你,大家都夸你。我说是吗,都夸我什么?他说,××夸你善良,特别笃定地说舟舟是个很善良的姑娘。他说,当然我也夸你了,我说你懂事儿,价值观也正,谁谁谁还问我,为什么不娶你。
我说你别说了,你们这哪儿是夸姑娘的夸法。夸姑娘,只用说几个词,漂亮、身材好,以及我想追她。你们每一个人都说我很好很好,但最终你们没有一个肯留下,我也没有为任何一个放弃自己的坚守。我想或许只能用很恶俗的理由说是缘分不够,这个理由大家都用,所以我也可以这么说。
今晚在旅馆院子里,一个1990年生的男生在夜色里问我,你是佛教徒吗?我说我一直在找一个信仰,但未必是一个宗教信仰。他又问,那你找到了吗?我说,曾经以为找到了,现在想来,既然不能在生命里长存,那就不能算找到了吧。
美和罪恶总是绑在一起的,你不可能只接受生命里甜蜜的那个部分,时至今日,我相信人生当中甜蜜和创楚都在我们能够接受的范畴之内,没有那么多超出预想的浪漫和沉痛,我们要活得真实些、踏实些。
很多从前我觉得离我很遥远的事物,一夕之间都已经来到眼前。很多我想都没想过的东西,如今可以很轻易地得到。阿星问我什么时刻会比较开心,我说我经常为一些很细节的事物感到开心,只是这种快乐不持久。但或许我想要得到的那样,岁月不肯给我吧。不肯给,也没事,已经长大了,得不到的,就挥挥手吧。
人生的坎坷与平坦,生命的精彩与暗淡,就在窗子的一开一合之间。生命有生命的尊严,死亡有死亡的尊严,千变万化的是人心,纹丝不动的才是命运。
3 2012,岁月如驰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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