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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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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第3/3页)

那些简单的一问一答里,在那些只言片语的“你记得吗”“我记得”当中,我分明嗅到了浓烈的感伤。

      最后她说,我去过的地方都值得。我觉得不对劲,就问她,你是不是哭了?她回了我一句文艺青年才哭呢,然后就没再搭理我。

      在清迈时,Jenny有句很牛的名言—文艺青年都是屎。但我真的觉得她哭了。阿星收到书的那天在微博上@我,说舟舟,其实那段日子也是我的低谷,不仅是我陪伴了你,你也给了我很多力量。

      她说她看到我写她的那一段,很惊讶,当初随口说的一句话,没想到我居然一直记得。

      为什么我都记得,无论是隔壁宿舍的姑娘,还是这些旅途中结交的朋友,为什么在时间过去这么久以后,我依然能够清楚地想起她们的样子、她们的口头禅、她们的小怪癖和那些有口无心的话语。

      我记得阳光晴朗的天气,她们几个会先去教室占座,给我留一个能晒到太阳的位置,下课之后在食堂里坐一排吃粉,吃糯米鸡,说班上同学的是非八卦。

      也记得在洪水退过之后闷热的曼谷,阿星和我拖着大箱子从机场赶去火车站跟Mantt告别,当时只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了,我有些绝望地说算了吧,阿星说,再试试。

      后来我们真的见到了Matt,告别之后我抱着阿星说我要哭了我要哭了,眼泪就真的流了下来。

      第二天我和Jenny出发去印度,阿星一大早起来送我们,车门关上之后我回头看过去,那是清早的考山路,宿醉的鬼佬们不见踪影,整条街都在我的视野里虚化,唯一清晰的就是阿星嶙峋的身影。

      后来她说,舟舟,你跟我讲过,每一次都是你送别人走,每次你都很难过,因为你是被留下来的那个,那么这一次,我送你走,我来做留下的那一个。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这些细碎和点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想答案也只有一个,因为在那些过往的年月里,这些人、这些情谊,是真真正正地留在了我心里。

      两篇合并成一篇

      (2013-01-2018:11:25)

      上个礼拜去三元桥那边的老国展看书展,一大早起来洗头,胡乱做点吃的,然后坐公交,再换乘地铁。

      到国展门口时已经十二点多,惜非拿着工作证在门口等我,碰头一问才晓得,已经过了需要检票的时间。

      有个朋友在微信上叫我吃饭,他从上海来北京,只待四天,偏偏赶上我生理期,病恹恹的不愿意出门。

      晚上我抱怨说,在长沙,如果有人约我明天吃晚饭,我到明天下午才会有点着急。在北京,明天有人约吃饭,我前天就开始焦虑了。

      记得大学毕业那一年,我在卷烟厂那边跟人合租一间老房子,下午打开阳台门,铺天盖地的烟草气味。那年丛丛从广州回到长沙,放弃了原本薪资不错的工作。问她为什么,她说还是回来舒服。后来我自己去过一些地方,越是发达越是繁华我就越紧张,在上海时我连地铁票都不肯自己买,非得把钱塞到笨笨手里。可当初一起旅行,在一些相对荒蛮的小城镇,全是我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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