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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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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第2/3页)

去了的一瞬间而感到惊讶,

    许多年以前,这顶礼帽曾使托马斯拜访她画家时兴致盎然。他戴上帽子,从大镜子里去

    看自己,镜子也象在日内瓦一样是靠着墙的。他想看看自己作为一个十九世纪的市长是什么

    摸样。萨宾娜开始脱衣,他便把帽子戴到她头上。他们都站在镜子面前(每次她脱衣时他们

    总是站在镜子面前),看着他们自己。她脱掉了内衣,头上仍然戴着帽子,在这一瞬间,她

    意识到他们俩都被镜子中所看到的情景激动了。

    什么能使他们如此激动?几分钟前她也戴着帽子,看起来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激动与

    玩笑真的只是一步之差吗?

    是的。他们通过镜子互相观看,最初几秒钟看到的只是一种笑剧场面,突然,笑剧被一

    种激动所覆盖:圆顶礼帽不再意味着玩笑,而是意昧着强暴,强暴萨宾娜,强暴她作为一个

    女人的尊严。她看到自已赤裸的双腿以及从薄薄短裤里隐约透出的阴毛三角区。女式内裤增

    添了她女性的腿力,可硬帮邦的男子礼帽对她的女性魅力给以否决,亵渎,以及嘲弄。托马

    斯穿戴整齐地站在身边,这一事实意昧着他们俩所看到的已远非某种纯净的玩笑(如果一直

    是玩笑,他后来也会不得不脱衣、戴帽什么的);而是一种耻辱。她不但没有唾弃它,反而

    自豪地挑逗池把它玩味个够,玩昧它的全部价值,好象服从自己的意志去接受公开的强奸。

    突然,她不耐久等,把托马斯拖倒在地板上,不顾帽子滚到桌下,两人在镜子跟前的地毯上

    翻滚起来。

    让我们回到礼帽上来吧!

    首先,这是一个模糊的记忆,通向被遗忘了的祖父,那位十九世纪波赫明小城市的市

    长。

    第二,这是她父亲的纪念物。埋葬了父亲质,做哥占古了父母的全部财产,她拒绝不顾

    廉耻去捍卫一己之权利,便嘲讽地宣称她愿意要这顶礼帽作为难一的遗产。

    第三,这是她与托马斯多次性爱游戏中的一个道具。

    第四,这是她有意精心培养的独创精神的一个标志。她移居时没带多少东西,而带了这

    又笨又不实用的东西,意昧着她放弃了其它更多实用的东西。

    第五,现在她佳在国外,这顶帽子成了一件伤感物。她去苏黎世见托马斯,就带着这顶

    帽子,打开旅馆房门时头上也正戴着它。可有些她没有预料到的事发生了:这顶帽子不再新

    鲜有趣和刺激性欲,仅仅变成了一座往昔时光的纪念碑。他们俩都感动了。他们象是第一次

    做爱,不是一种猥亵的性游戏。这次见面也不是他们性交往的一种继续,不能象以面那样每

    次都有机会想出一些新的小小淫乱。这次会见是一种时间的回复,是他们共同历史的赞歌,

    是那远远一去不可回的没有伤感的过去的伤感总结。

    这顶礼帽是萨宾娜生命乐曲中的一个动机,一次又一次地重现,每次都有不同随意义,

    而所有的意义都象水通过河床一样从帽子上消失了。我们也许能称它为赫拉克利特河床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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