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3页)
选择性可以带我们去很多地方,从根本来说,选择权能让你具备反脆弱性,它帮助你从不确定性的积极面中受益,同时也不会因其消极面而经受严重的伤害。
美国的主要资产
正是可选择性促进了事物的运作和成长,但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很多人痛惜美国正规教育的水平之低(比如以数学成绩来衡量的话)。然而,这些人没有意识到,许多创新都是在这里诞生,而被其他地方所模仿的。但这些并不归功于大学,大学所获得的赞美远多于它们实际的贡献。
与工业革命中的英国一样,美国的资产很简单,就是在冒险和运用可选择性方面,这是一种卓越的能力,即参与到合理的试错活动中,失败了也不觉得耻辱,而是重新来过,再次失败,再次重来。而现代日本则恰好相反,失败给人带来耻辱,导致人们想方设法地隐藏风险,不管是金融风险还是核电风险;创造很小的收益,却要坐在火药桶上,这种态度与他们尊敬失败英雄的传统,以及虽败犹荣的观念,形成了奇怪的对比。
第四卷将根据这一思路自然地得出结论,并将用证据证明(从中世纪的建筑、医学到工程和创新),也许我们最大的资产就是我们最不信任的东西:某些风险承受系统的内置反脆弱性。
第12章
泰勒斯的甜葡萄
起而行,而非坐而谈——免费选择权的概念——哲学家可以被称为暴发户吗?
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中有一则故事是关于苏格拉底之前的哲学家和数学家泰勒斯的轶事。这个故事在书中占了不到半页的篇幅,但既阐述了反脆弱性的概念,又贬低了这个概念,并向我们介绍了可选择性。这个故事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它让我们看到,亚里士多德这位在各个时代都称得上是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家,并未领会他自己所说的这个故事中的核心问题。他的追随者也是如此,特别是在启蒙运动和科技革命之后。我这么说并非要贬低伟大的亚里士多德,而是为了表明这样一种观点,即智力有时会让你低估反脆弱性,忽略可选择性的力量。
泰勒斯是一位哲学家,来自小亚细亚半岛的沿海城市米利都,一位讲希腊语的腓尼基裔爱奥尼亚人。与某些哲学家一样,他喜欢自己从事的工作。米利都是一个重要的贸易港,这种重商主义精神通常归功于在这里定居的腓尼基人。但是,泰勒斯作为一名哲学家则是典型的囊中羞涩。他听腻了生意伙伴讽刺他所说的“有能力的人从商,其他人研究哲学”的话,于是就做了一件惊人的事:他支付了一笔首付款,以很低的租金租用了米利都和希俄斯附近的所有橄榄油压榨机的季节性使用权。当年橄榄大获丰收,对橄榄油压榨机的需求大幅增加,他让压榨机所有者按照他开出的条件转租机器,从中大赚一笔。随后,泰勒斯又回到了哲学的世界中。
泰勒斯的收入或许不足以让他成为巨富,但足以向别人、也向他自己证明一点——他想做就能做到,而且他真正地将财富抛诸脑后,不受财富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