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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肩挑明月过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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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肩挑明月过天涯 (第2/3页)

在这个世间?伊丽莎白女皇临死前说:“愿用我所有的财富,换取一刻生命。”但残酷的自然法则不肯作这种交换。

    大富大贵,对于一般的穷人来讲,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长生不老,对那些大富大贵者来说,是既不可望,也不可及。

    二

    在青城山幽幽的山道上,我慢慢地走着。山下是溽暑的七月,山上却凉爽如秋。密密的树林使行人免受骄阳的烤炙,清凉的风送来阵阵花香。我想,在这样一种悠美的环境中静住,不要说修道的张天师,就是一般人,也会觉得神清气爽,心境平和下来而思维渐趋活跃。

    我依次看过上清宫、老君阁、朝阳洞等宫观,最后来到天师洞。

    天师洞,又名常道观,第一代张天师修炼的洞窟在此。青城山道教的核心也在这里。七千多平方米的宫观,建在白云溪和海棠溪之间的山坪上。这里三面环山,密不透风,而对着宫观山门的白云谷,却又是一片开阔之地。无论是岚雾腾涌的春晨还是烟雨迷蒙的秋夜,站在这道山门前,都可以欣赏到四季间的山川风物的变化。

    我漫步在常道观寂静的庭院内,走过大小十多个天井和曲折环绕的走廊。依次看过张天师修炼的石洞,以及传说是他亲手种植的那一棵数人合抱的银杏树,偶尔我也读读那些散立在庭院各处的刻石碑文和廊柱间的楹联诗刻。一股巨大的宁静和古文化的温馨感笼罩着我,古代的宗教家们同时也是营造气氛的高手,他们努力把虚幻的神仙世界变成一种现实。

    但是,在这座庭院里,我依然在思考,为什么于右任先生来游青城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自古以来,名山等待的是圣人而不是神仙。

    关于圣人,我在前面已经下过定义。中国历史五千年,只有孔夫子一人得过“圣人”的封号。对照孔夫子的标准,则中国再不可能有第二个圣人了,但伟人却不少。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孙中山、毛**都是伟人。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圣人是人类生活的设计师,而伟人则是人类生活的工程师,他们是把圣人的蓝图化为现实的操作型高手。这么说,马克思也算是一位圣人了,因为列宁也好,斯大林也好,毛**也好,卡斯特罗也好,都是根据他的理论来建设一个国家的。

    人类自文明开创以来,够得上圣人级别的,确实没有几个人。释迦牟尼、耶苏、默罕默德、孔子、马克思都算是名符其实的圣人。人类生活的矛盾多得数不清,但基本矛盾只有一个:即灵与肉的矛盾。上述圣人都是针对这一个基本矛盾,提出一整套解决的方法。这些人都成了宗教领袖。马克思的宗教领袖地位并不明显,但它毕竟是全世界几亿共产党人的精神领袖。从某种意义上说,宗教领袖与精神领袖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也就是说是一脉相通的。政治的最高层次即是宗教,如果说这样讲不好理解,可以换句话说:人类实现宗教理想的过程,所采取的手段和方法,即是政治。

    作为国民党元老的于右任,一生投身于政治,抗战时期来游青城山,正值山河破碎,人民惨遭倭寇蹂躏之时。那时的心情,肯定是“一上层楼一泫然”。他或许痛切地感到国力疲弱,生灵涂炭,乃是因为这个国家没有圣人的出现。如果没有圣人的指导,政治家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作为政治家的于右任,从自身出发,肯定是深切地理解了这一点,所以才发出“自古名山待圣人”的感叹。

    然而名山之与圣人,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佛经载,释迦牟尼在灵鹫山上说法,以至天花乱坠。这灵鹫山是有幸的。我们中国的孔圣人,登泰山而小天下,这泰山的有幸,是有了这么一位圣人的光临。但总的说来,天下名山多而圣人太少。以至更多的名山,只能是僧道蜗居,名士登临。我想,这应归于人类文明史太短的缘故,如果公元纪年有了一万年,十万年,那时,我们地球恐怕就会变得名山太少而圣人太多了。

    但我怀疑的是,即便出了圣人,我们人类生活果真就高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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