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3/3页)
决定挡住警察,不让他们进学生们占领的大楼。 我们站在警察和学生中间,把他们隔开。最后大家都累了,也放松了警惕,这时警察冲了进来。虽然没死人,但那场面却是血淋淋的。我恰好没在场。那天晚上我以为不会出事,就回家了。没想到我判断失误。我们系18位教员,卷入此事的只有我们3位教师和5个学生。其余同事都认为新闻记者决不能卷入冲突。我们的责任只是报道冲突,他们认为我们树立了很坏的徬样,本可以为此开除我们,尽管我们已是终身教授。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开除我们”。然而,裂痕已经形成。再有辩论时,新闻系的学生们也不超脱了,也分了派。这时平卡姆教授觉得不能再留在哥大了,便辞职去了马萨诸塞大学,仍在新闻系执教。
平卡姆教授讲的这些,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从这些事情上,我看到了正直的美国新闻工作者立身处世的原则,也看到了标榜“自由”的美国新闻媒介的局限。平卡姆教授是在麦卡锡时代认识阿伦森教授的。他说:“他对我影响极大。我开始认识到,被指控为社会主义者的人,是最好的人”。他特别指出,由于那些主流媒介的歪曲报道,“美国人总以为中国是个监狱。要改变世界,你不得不首先改变人们的观念”。
阿伦森教授,平卡姆教授,还有“三S”,都不是只对中国说“是”,从不说“不”的人。他们在不少问题上同中国领导人和中国政府的观点意见相左,并且常常直言不讳地提出他们的反对或批评。但是他们从不因此贬低、丑化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他们的反对、批评有时是很尖锐的,但绝对没有恶意。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使中国人民生活得更好。他们的意见不一定百分之百得到采纳,可是他们百分之百地蠃得了我们的尊敬。
我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新闻记者。
◆公正的美国记者出不了书
阿伦森教授在那次接受我们的课堂采访时透露,他问美国后,将以他作为新中国邀请来教新闻的第一个美国人这一独待经历为基础,撰写一部介绍中国现状的纪实著作。我们这些中国学生将可能出现在他的书中。
我曾读过阿伦森教授与他的战友吉尔法拉格共同撰写的记载《国民前卫》周刊奋斗历程的著作《关于前卫》,他的观察力十分敏锐,观点很客观,文笔也非常好。我盼望着教授的新书早日问世。
1979年夏,阿伦森教授结束了在中国6个月的教学工作。到美国纽约市立大学亨特学院,一边继续执教,一边开始了这部新书的写作。他曾来信告诉我,他已将此书命名为 《赴华使命》(Mission to China),写作进行得很顺利。【贺氏藏书·刘大海精校】
然而,直到我1983年第一次赴美进修,教授的书仍没有出版。倒是与教授差不多时间来到中国、当时已经任满回国的前《纽约时报》驻京记者包德福(即福克斯.巴特菲尔德)出了一部关于中国的大部头书,即《苦海余生》(From Bitterness of Sea),(关于该书,请参见本书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