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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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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第2/3页)

文化,就找到夏志清合作。研究课题实际上是要为朝鲜战场上的美军提供有关中国的常识。就这样,夏志清开始了对现代中国的研究,并由浅入深,钻研了大量中国现代文学作品。夏志清从不掩饰他的反共的立场和态度,但在写文学史的时侯,他又强调,他主要关心的只是文学的内在艺术价值。他的书成了一部学术经典,也为中国现代文学史开列了一张经典作品名单,西方学术界都以此为依据,后来对中国国内学术界也有较大影响。

      我在写博士论文时,反复阅读了夏志清教授的书。一方面我感到他的书很开眼界;另一方面又感到书中有许多偏颇的问题,他的许多观点我也不能接受。比如他基本上对鲁迅、茅盾等左翼作家持否定态度,而竭力抬高张爱玲、沈从文等作家,特别是张爱玲的反共作品。他在评论中国许多文学作品的艺术价值时,也主要以19、20世纪西方文学为判断标准。我同时还看了美国许多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的著作,有许多想法。为了把自己的意见表达出来,我就写了一篇题为《政治与批评模式:对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思考》的学术论文。我的论文讨论了夏志淸的文学史,也谈到其他学者的学术观点。我主要对美国的现代文学研究状况提出了批评。我指出,美囯现代文学研究受冷战和反共意识形态影响太深,而且至今仍缺乏自省和自我批评精神。

      我的这个提法是比较尖锐的。但我想,在目前学术反省的“大气候”下面,与法国文学、英美文学以及一些非西方文学的学术领域内的激烈批评相比,我的提法实际上是很客气的了。我虽然点了像夏志清教授这样的一些大学者的名,但语气还是很委婉的。而且在文章中,我并非多此一举地一再重申,对于我批评的这些学者本人,我都是很尊重的。事实也是如此,如我与夏先生的私人交往中,他对我很友好,我也一直对他很敬重。

      我把这篇论文投给美国的学术季刊《近代中国》(Modern China),没想到却引起了一场风波。

      我的文章发表在杂志1993年的第1期。该期便以我的论文为重点,同期发表了另外一个学者的文章,对我的论文作出批评。有一位美国学者也是学界权威,非常认真,写了很长一篇文章,对我的观点作了几乎遂字遂句的反驳。另有一位,则是中国来美国的留学生,同样是学比较文学的,毕业后在美国大学找到一份教职。这位先生认为中国现代文学全部是按中共的路线和政策制造出来的“极枯燥无味的宣传品”,并指责我用西方理论来为中共路线辩护。这位来自中国的学者,又以他亲身经历的“中国经验”来力陈中共的十恶不赦,以及受中共路线引导的中国现代文学如何不忍卒读。

      第三位学者,就是我们已经熟悉了的林培瑞教授,他的文章是放在这期专辑首篇作为前言的。

      这位林教授在文章里,摆出一副不偏不倚的架式,认为人文学科的争论是无所谓非要取得一致意见不可的。他也承认,美国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一开始都是由美国政府机构赞助的,目的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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