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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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调到广川市去了。”李医生告诉他。
“是什么时候调走的？”
“就上个月。”
“去了哪一家医院？”
“曾医生，”她问对面的花白头发，“胡主任调到哪家医院？”
姓曾的“花白头发”从报纸上抬起目光，漫不经心地说：“问罗主任应该知道。”
“我帮你问问。”李医生起身，到主任办公室去了。
聂小枫主动向花白头发搭讪。
“曾医生是这里的老前辈咯？”
“老前辈不敢当，帮人守守摊吧。”
“胡医生为什么要调走呢？”
曾医生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说了句俏皮话：“在这里赚够了，就攀高枝去了。”
“你这话说得有趣啊！”聂小枫应和他。
“你别看这个防治所门面不大，好多医生都富得流油！”曾医生把报纸翻到另一面，故作神秘地说，“胡医生原来是这里泌尿科的主治医生，他戴的手表都是江诗丹顿牌的。”
“江诗丹顿？”聂小枫只知劳力士名表，没听说过“江诗丹顿”。
“表盘上镶满了钻石的那种，又叫满天星。”
曾医生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赞叹，不如说是不屑。
一会儿，李医生回到座位上。
“胡医生调到广川市南都医疗门诊部了。”她告诉聂小枫。
听见医院的名字，聂小枫愣了一下。
“哦，谢谢了。”
03
聂小枫走出环亚皮肤病防治所，感到诸多的蹊跷。
门口没有铺天盖地的广告，走廊里也不见雷人的宣传语。但是无论是医生的举止，还是病人的神态，这里都给人一种怪诞的感觉。
他从皮肤科出来后，径直去找罗主任，想探问胡医生更多的情况。
罗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门楣上挂着“主任医师”的牌子。这个头衔大概很管用，走廊上候诊的患者很多。一个穿牛仔裤的年轻人，双肘枕膝，在低头等候。另一个穿西式背带裤的矮胖男人，穿白皮鞋，大款模样，佯装看着报纸。他身旁挨着一个披肩发女郎，大约二十三四岁，伸着两条穿黑丝袜的美腿，神色有些许不安。另外一些患者，默然靠在蓝色硬塑椅上，面无表情，就像一排摆在砧板上的冻肉。
聂小枫在门前稍候时看见一个中年男患者从主任室里冲出来，满面怒容。
“我找主任投诉，要求退医药费。”他向大家高声宣示道，“太不像话啦，把人当牲口整！”说完，悻悻离去。
走廊上的患者，并没把他的控诉当回事，也许见得多了。
过了一小会儿，主任室的门打开，罗主任出来，径直朝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他穿着白大褂，发亮的光头，黑框眼镜，有点黑老大的味道。
聂小枫疾步跟上去，拦住他，“我是《西部阳光》杂志记者，聂小枫。”聂小枫递上名片。
罗主任不看名片，拉长脸说：“看病等着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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