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3/3页)
子军?”帅克惊叫了一声,“我最爱听童子军的事儿啦。有一次,在布杰约维策的赫卢博卡县,兹利维附近的米德洛瓦尔,我们九十一团正好在那儿演习,当地的农民在林子里围捕那些名为给他们植树造林的童子军。逮住了三个。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当他们把他绑起来时,他又哭又闹,连我们这些当兵的硬汉也不忍看这种场面,只好走到一边去。在农民捆绑这三个童子军的时候,他们咬伤了八个农民。后来在村长的藤鞭抽打下,他们才招认说:为了晒太阳,没有一块地不被他们踩得一塌糊涂。他们还承认,在长得好好的麦地上,他们用刀子把麦穗割下来,偷偷拿去烤麦粒儿吃,弄得地里着了火,还说是出于偶然。后来农民们在林子里的一个洞里找到五十多公斤啃过的家禽和野味骨头,大堆大堆的樱桃核和没有熟透的苹果核,以及别的好多东西。”
这位童子军的可怜的父亲可是心事重重。
“我作的什么孽啊!”他哀诉着。“这一下,我的名声可就坏透了。”
“是坏透了,”帅克以他天生的直率说道。“出了这种事,您的名声一辈子都好不了。等这件事一上报,您的熟人还会给您添油加醋。这是人之常情。您也不必把这当回事。如今世上名声坏的人比名声好的人起码多十倍。您这只不过是芝麻大一点儿的小事,算不了个啥。”
过道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钥匙在锁眼里卡嚓一声,牢门打开了,巡警呼叫帅克的名字。
“对不起,”帅克彬彬有礼地提醒说,“我是中午十二点才到这儿来的,可这位先生早上六点就在这儿了。我没啥可着急的。”
没有回答。一只强有力的手一把将帅克拖到过道里,值日官就一声不响地把他带到二楼去了。第二间房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位巡长,胖乎乎的,样子看来挺热忱。他对帅克说:“呵,您就是帅克,对吗?您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简单极了,”帅克回答说。“因为他们不给我开午饭就要把我撵出疯人院,我不干,一位巡警先生就陪我到这儿来了,他们简直把我当成了野鸡,想随便摆布我。”
“您听我说,帅克,”巡长和蔼地说,“凭什么在这儿、在萨尔莫瓦大街,我们要跟您过不去呢?我们把您送到警察局去不是更好吗?”
“常言说得好,你们是局势的主宰,”帅克满意地说。“在这黄昏时候,从这儿逛到警察局倒也是一段相当惬意的散步。”
“我很高兴咱们谈拢了,”巡长兴致勃勃地说。“谈拢了比什么都好,对吗,帅克?”
“不管是谁,我都愿意同他商量,”帅克回答说。“请您相信我,巡长先生,我永远忘不了您对我的恩典。”
帅克恭敬地鞠了一躬,由一名巡警护送到楼下门警室。一刻钟后,他又在耶茨纳大街拐角和查理士广场出现了。押送他的是另一位巡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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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他腋下夹着一本厚簿子,上面用德文写着:《Arrestantenbuch》.在焦街拐角处,帅克和押送他的警士看见一堆人挤在布告牌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