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3页)
者通,入宫後媚惑成帝,得到成帝的宠爱,成帝最後则因纵欲死於飞燕之妹昭仪合德的怀中,成帝确实是无疾暴卒的,朝野哗然,归罪於赵昭仪,昭仪因此自杀,这一点似乎是於史有征,因此小说家夸饰此事本不足怪。
但是,引人注意的是,在中国小说史上,正是这篇小说第一次出现了比较直露的性行为描写。如写成帝「每持昭仪足,不胜至欲」以及服春药绝精而死等等,对後世通俗小说的性行为描写影响很大,或可称为中国小说性行为描写之滥觞,诚为茅盾所言:「此短文简直可称为後世性欲小说的源泉,换言之,即後世的长篇性欲小说的意境,大都是脱胎於《飞燕外传》的。」(《茅盾文艺杂论集》)。
《飞燕外传》旧题西汉末河东都尉伶玄撰,显然出於伪托。北宋司马光在修《资治通鉴》时,误以为是汉人的可信记载,所以在《汉纪》二十叁券中引入了《外传》所叙披香博士淖方成的话,说赵飞燕姐妹入宫是「此祸水也,灭火必矣」(古代按五行谶纬之说,谓汉以火德王天下)。由此可知在司马光时《外传》已经流行。大陆文学作家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疑《外传》为唐宋人所作,大致不差。
不过,根据司马光《通鉴》引用《外传》这件事来看,其时间最晚也不会晚於五代宋初。另外,宋人所作的小说《赵飞燕别传》似也可以证明这一点。《赵飞燕别传》见於宋人刘斧所编的《青琐高议》,署名秦醇撰,从小说内容看,作者是看过《外传》的,而秦醇(字子复,或作子履,亳州人)也大约生活於北宋前期。
《赵飞燕别传》主要写的是赵飞燕入宫後的事,其中写到飞燕姊妹极受宠幸,飞燕淫乱後宫,企图得子固宠,也大多取史载以敷衍。惟竭力渲染飞燕姐妹的淫荡,以坐实女人是害人败事的「祸水」的观点。不过,这篇小说的文学色彩比较强,其中姊妹二人为了维护家族富贵的处心积虑,以及飞燕设浴争宠的描写,笔致都颇生动。
其他如写飞燕为了求子,「多以小犊车载少年子与通」,以及写飞燕假托怀孕,密搜民间子冒充一节,对於古代宫闱淫乱黑暗的揭露,也是有概括意义的。
作者在《别传》卷端写了一段小序,自称本篇发现於李生家的墙角破筐,自己补缀成篇。明代很有识见的学者胡应麟没有识破作者的狡狯,猜测本篇是六朝人的作品,实际正入作者之彀中。
当然,胡应麟之推崇这篇小说,并不完全在於误以为它出於六朝人之手,而是认为,除了文风古以外,《别传》在描写上,比《外传》要好得多。他特别欣赏篇中描写赵昭仪沐浴的「兰阳滟滟,昭仪坐其中,若叁尺寒泉浸明玉」等句,以为百世以下读之,也令人心动。
从小说美学的立场看,《飞燕别传》确实比《外传》要高明的多,以至在文言小说衰微的宋代,可入「杰作」之列。以後南宋皇都风月主人编的《绿窗新话》着录之《赵飞燕私通赤凤》、《汉成帝服慎恤胶》两篇,都直接翻演《别传》,明人《西汉演义》大段描写的赵飞燕的故事,情节也受《别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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