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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1/3页)
【高乔人,指阿根廷潘帕草原的牧马人。】
这时,夫人开口了。她说:
“谁能破解这个谜团?”
她说这话时,看也不看镇上的人们。
“有谁知道怎么破解这个谜团?谁能理解这个谜团吗?这个镇上有谁能告诉我答案吗,哪怕必须在我耳边悄声说给我听?”
她说这些话时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盘子,那里面的香肠和土豆片还纹丝未动。
于是,这个时候,阿琴波尔迪,他此前始终埋头吃饭,一面听夫人讲着话,才声音不高地开口道:庄园主和他儿子搞的是招待性质的活动,相信夫人的丈夫第一轮会输掉,于是在第二轮和第三轮耍了花招,设法让老骑兵团的上尉取胜。这时,夫人看了阿琴波尔迪一眼,笑了,问他为什么第一轮她丈夫也赢了。
“为什么?为什么呀?”夫人问。
阿琴波尔迪答道:“因为庄园主的儿子在最后一分钟,明白自己的坐骑比夫人丈夫的马好,马快,产生了众所周知的同情心。也就是说,这个选择是娱乐活动决定的,而这次活动是他和他父亲临时决定的,是要尽兴。一切都要尽兴,包括赛马的胜利,人人都这样、那样地明白了事情应该如此,包括那个去花园找您的表妹,只有那小子除外。”
“这就是全部答案吗?”
“那小子除外。我认为,假如您和那小子多待上几分钟,可能他已经把您给杀了,在这小子看来,或许杀了您也是一次尽兴活动,不过可不是庄园主和他儿子追求的方向。”
后来,夫人起身,谢谢晚餐聚会,就走了。
施瓦本人说:“几分钟后,我送阿琴波尔迪回旅馆。第二天,我去找他,送他上火车。可他已经不在了。”
曼努埃尔说,奇怪的施瓦本人。让-克劳德说,我需要他。莫里尼说,尽量别打搅他!别显得多感兴趣的样子!丽兹说,应该逮住他!就是说,好好待他!
那个施瓦本人凡是应该说出来的内容,都已经说出来了,不管四人如何哄着他,邀请他在阿姆斯特丹最好的饭店吃饭,四人甜言蜜语跟他谈招待活动、尽兴的聚会以及在外省镇政府做文化宣传员的经历,但都没办法从他嘴里套出任何有意思的东西来,尽管四人小心翼翼地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伟大导师;这些细节施瓦本人都没有忽略,恰恰相反,越发刺激了他的胆怯心理(这作风在一个从前当过外省文化宣传员的人身上实属罕见;按照曼努埃尔和让-克劳德的判断,他俩认为这个施瓦本人就是个骗子);他的守口如瓶和小心谨慎近似于一个散发野狼气味的旧纳粹分子空想的“信守誓言”。
十五天后,曼努埃尔和让-克劳德向各自的单位请了两天假,二人前往汉堡去拜访阿琴波尔迪的出版人。接待他俩的是社长,是个瘦子,确切地说是又瘦又高,六十岁左右,名叫施耐尔,意思是“快”,其实施耐尔刚好行动缓慢。头发平直,深栗色,双鬓有白发,这让他表面上显得年轻。在起身与他俩握手时,曼努埃尔和让-克劳德想到:此公是同性恋。
后来,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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