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3页)
然也一文不值吗?”阿尔卡季凝视着夕阳下绚丽多姿的田野说。
“值不值钱,要取决于从哪个方面看它。大自然不是宫阙宝殿,而是一个工场,人是工人。”
这时从屋里传来悠扬的大提琴声,不知是谁在充满感情地演奏,虽然指法并不很娴熟且技巧一般,那是舒伯特的期待曲,蜜一样的旋律在空中荡漾。
“是谁在演奏?”巴扎罗夫问。
“是我父亲。”阿尔卡季答道。
“你父亲拉大提琴?”
父与子(上)55“是的。”
“他多大年纪了?”
“四十四岁。”
巴扎罗夫忽地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呢?”
“多么有趣!一个已经四十四岁的人,Paterfamilias,住在偏僻乡村拉他的大提琴!”
巴扎罗夫还在笑,阿尔卡季虽然百般推崇他的老师,这一次却一笑没有笑。
56父与子(上)
十两个礼拜过去了,玛丽伊诺的生活仍象往常一样,阿尔卡季在四处游荡,巴扎罗夫在工作。家中的人对巴扎罗夫已经习惯,习惯于他那大大咧咧的举止,有点儿复杂、不太连贯的话语,尤其是费多西娅跟他更熟,甚至有天夜里差人叫醒他,说是米佳的脚突发痉挛,请他看看。巴扎罗夫像往常那样半开着玩笑,半打着呵欠,在她那里坐了大约有两个小时。相反,帕维尔。彼得罗维奇打从心眼里恨这位巴扎罗夫,认为他夜郎自大,流气十足,厚颜寡耻,是个贱东西。他怀疑巴扎罗夫对他不尊重,瞧不起——瞧不起帕维尔。基尔萨诺夫!说到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简直惧怕这个年轻的“虚无主义者”,他拿不准这人是否能对阿尔卡季起好的作用,但是他愿意听他发表意见,愿意看他做物理和化学实验。巴扎罗夫随身带来了一架显微镜,在镜头下一忙就是好几个小时。
仆役对他几乎都有好感,尽管有时要挨他的取笑,他们觉得这人不是老爷,而是自己人。杜尼亚莎一见到巴扎罗夫就眉飞色舞,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总像“雌鹌鹑”般深情地斜看一眼。彼得算得上是个极自爱却又极愚蠢的人了。他之所以父与子(上)57令人崇敬就在于他前额上堆着一条条波纹,见人彬彬有礼,读书按一个个音节拼读,常用刷子刷他的礼服——就是这么个人,而且只要巴扎罗夫一开始注意他,他就象雨过天晴般仰起笑脸。宅中仆人的孩子们像群小狗一样尾随在“代(大)
夫“后面。只有普罗科菲伊奇老头不喜欢,绷着脸儿给他上菜,称他是”屠夫“、”滑头“并让人相信,他那络腮胡子活像野猪林中的野猪。按贵族天性而说,普罗科菲伊奇并不逊色于帕维尔。彼得罗维奇。
一年当中最好的日子来到了,六月初旬的天气冷暖宜人让人心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高兴。远处又流行起了霍乱病,但×县居民已不以为奇。巴扎罗夫每天早早的起床出门,走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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