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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1/3页)
“请您放心,坐我的马车会感到很安全舒服,”他说,“而且这样安排,可以各得其所。”
“别让西特尼科夫先生失望了,”安娜。谢尔盖耶芙娜在一旁劝说。
阿尔卡季看了她一眼,假装低下头。
早饭后客人们准备上路。奥金左娃在跟巴扎罗夫告别的时候向他伸出手去问:“我俩还将见面,不是吗?”
“听您的安排,”巴扎罗夫答道。
“这么说,我俩一定再次见面。”
阿尔卡季第一个走出门外,坐在西特尼科夫的马车上。管家恭敬地扶他坐稳妥,可是他真想给他个耳光并大哭一场。巴扎罗夫也在四轮篷车里坐稳了。不久就到了霍霍尔新村。阿尔卡季在等候店掌柜费多特套马那会儿走到四轮篷车跟前,带着以往的微笑对巴扎罗夫说:“叶夫根尼,带我一块儿走,我想去你家作客。”
父与子(下)139“上来坐吧,”巴扎罗夫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正在马车旁高兴地打着口哨踱方步的西特尼科夫听见这话惊讶得合不上嘴巴。但阿尔卡季镇定地从他马车上取下行李,坐到巴扎罗夫身旁,向他原来的同伴恭敬地点了点头,嚷道:“上路吧!”四轮篷车没一会儿工夫就已走远……西特尼科夫羞得面孔脖子一起通红,他瞟了瞟他的马车夫,但见车夫站在拉边套的马后自顾自玩耍手里的鞭子。于是他,西特尼科夫,跳上马车,冲着两个路过的庄稼汉大嚷一声:“戴上你们的帽子,笨蛋!”一溜烟望省城而去。到城里已经很晚。
第二天他在库克申娜那儿针对两个“自大和放肆的坏蛋”狠狠地渲泄了一通。
阿尔卡季在巴扎罗夫身旁坐下后紧紧握了握朋友的手,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对方好像明白他的握手原因并尊重这份沉默。巴扎罗夫一宿未眠,没有抽烟,几天来差不多没有吃东西,从一旁看去,他那帽子底下的脸显得那么阴森、枯瘦。
“喂,老弟,”他终于开口了,“给我支烟抽……帮我看看,我的舌苔可能发黄吧?”
“黄的,”阿尔卡季答道。
“是啊……连抽烟也觉得没味儿,就像是机器散了架。”
“近来一段时间你瘦了很多,”阿尔卡季说。
“没什么要紧,会恢复的。只有一件事叫我烦心:我母亲心肠太好了,如果你一天不吃十顿,顿顿吃得肚子圆圆的,她就要犯愁。不过我父亲倒还不错,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不,不应该抽烟,”他把烟卷扔进了路边的灰土里。
“到你田庄有大概二十五俄里吧?”阿尔卡季问。
140父与子(下)
“二十五。你可以问问那个无事不知的大博士。”
他指了指坐在车台上的庄稼人,费多特的雇工。
那位大博士回答说“谁知道……这路又没有量过”,接着低声骂一匹套轭的马“用头尥蹶子”,“装疯卖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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